在水球比赛中,守门员必须强壮,能够从水中浮起并扑向球。我在高二时曾担任这一位置。参加水球训练是因为斯塔西亚向教练麦基提到我,教练因此叫我去试试。

我父亲在看动物世界时说过:“要做就做敏捷的鲨鱼,而不是慢吞吞的海豹。”我在一场足球比赛打进四个球后,她说:“你很棒,我敢打赌你游泳也像条鱼。”我回答说:“我是鲨鱼而不是海豹。”那是我一天中说的唯一一句话,我们家每个人都沉默寡言。

我的第一场水球比赛赢了,斯塔西亚送给我一个粉色礼品袋,里面有两支笔,她说我不需要选择了。

当斯塔西亚带我去她家做客时,我才发现其他家庭是多么爱说话。她的父亲正在车库里组装一架飞机,母亲叫他吃晚饭时,他戴着头灯走到桌前。他告诉我那架飞机总共需要一万一千五百九十三个零件,但缺了八百四十二个。我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。

斯塔西亚下周又邀请我去她家,然后下下周。每次,她的爸爸都戴着头灯,她的妈妈则会祷告。

在斯塔西亚的事故之后——她遭遇了致命的了潜水昏厥——换成了她爸爸打电话给我,邀请我去吃晚饭。那周以及直到我毕业的每一周,我都乘公交车去他们家,帮忙摆桌子,倾听她爸爸说话。有时她爸爸会流泪。泪水从他的眼睛流到他的嘴唇,嘴唇在不停地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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